站在车站里的邦德听完,有那么几秒钟都没有开口,电话中只有他平缓的、刻意控制过的吸气声。半晌,他活动了一下在冷风中凝固的手指,略微有些失焦的眼神重新凝聚起来,忽地吐出一口气,斩钉截铁地说道:“布莱恩一定还活着。”

布兰特有点诧异地和班吉对视一眼,犹豫道:“我理解你的心情,邦德先生,但……”

但人总要接受现实。

现实就是他们一路上不停地失去那些尤为重要的东西。

一时间布兰特的脑海中浮现出了很多身影,他垂下眼睛,怀着惋惜的心情将后面的话咽了回去。

“他还活着。”邦德等他话音落下后一字一顿地说,“我们必须赶在敌人前面找到他。”

说完邦德直接挂断电话,烦躁地把手机塞进口袋,在空旷的站台上来回走了两三步,然后控制不住地再次拿出手机,用力到有些凶狠地在屏幕上按了几下,打出布莱恩的号码。

不待电话拨出,他又迅速地按了屏幕上的红色按钮,免得真的打通了布莱恩又接不了,铃声反而把敌人吸引过来。

邦德尽量不去想布莱恩在什么情况下会被困在雪山里,连个消息都传不出。他只是在太阳落山以后变成深蓝色的天光中感到一阵恍惚的惊异:几分钟前,IMF成员提到布莱恩下落不明时,他竟然没有立刻反应过来布莱恩不会死,以至于在意识到这点后心脏狂跳、有种劫后余生的庆幸。

永远迟到的死亡或许是布莱恩的不幸。

不过至少此时此刻,它却是詹姆斯·邦德的幸运。

……

黎明到来之前那些漫长的等待、寻找和与敌人的交锋暂且不赘述,时间来到第二天早上,邦德的双脚又一次踏上圣莫里茨的站台,他在宁静的晨光中听见了清浅而有节奏的呼吸声。有个意料之外情理之中的人双臂抱在胸前紧紧裹着羽绒服,打横躺在站台边的长椅上的睡觉。

邦德忍不住隔着段距离注视着对方。布莱恩金棕色的发丝和眼睫毛结了一层冰,面颊没有缺色,嘴唇却冻得发青,下颚长了一点不明显的胡茬,腰背佝偻着,腿也蜷起来,整个人缩在椅子里,狼狈得像个流浪汉。

长椅的椅背上有一片凝固在那的血迹。

站台上的地面上还有一串凌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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